靜止的風

來自紐約的 Indie 樂團 Interpol 這幾年在美迅速竄紅,儼然有搖滾巨星的架式。目前 Interpol 為了宣傳新專輯正到處巡迴演出,搖滾巨星蒞臨小城市來說是大事一件。早早一個月前我就把票備妥嚴陣以待,不過在我告知工作好夥伴 R 這個好消息後,他的加入升溫了對觀賞的期待,「 Our show - Interpol 」變成了令人天天興奮的大事。

一開始我們兩個對 Interpol 的了解都只限於聽過幾張專輯印象很不錯,主唱的聲音非常像 Joy Division Ian Curtis 再世但歌曲記憶不是十分深刻的狀態。於是,R 開始狂作功課,他遍讀網路上所有關於 Interpol 的資訊然後說明給我聽。(對我這個懶人來說這真是太快樂了!)我終於親眼見到巴西搖滾樂迷專業熱情的爆發力,一直到觀賞 Interpol 前夕我們連 setlist 都研究透撤,為此次賞樂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
Interpol 是那種越認識越讓人無法自拔的樂團,套句大師的說法,他們「低調冷凝」的風格曖曖內含光,藏在穩穩吉他貝斯聲線之內偶然迸發出動聽的旋律,令人越聽越自溺與沉迷。他們的音樂和 Joy Division 一樣,你必須歷經些風霜,知道一點老練。大部分的人喜歡 Interpol 都不是一開始就愛上,不過,只要一愛上似乎就無可自拔。

約晚上 8:20pm 我們到了會場,暖場團 Calla 已經開始演奏。R 轉頭跟我說,這 Calla 有點像是 Interpol 的 copy 團啊。他們的音樂的確非常類似 Interpol,不過查閱 AMG 才發現他們似乎比 Interpol 成軍要早。Calla 演奏的技巧十分純熟,音樂也相當不錯,不過這或許就是搖滾巨星和一般樂團不同的宿命吧。除非樂團發展出強烈的特色,否則要擠身「搖滾一哥」似乎不是那麼容易。

Calla 的表演聽沒幾首就結束了,為了一睹 Interpol 的風采我擠在人群中不肯離開。舞台上 setup 半小時左右之後,Interpol 一行五人(加上助陣的 keyboard 手)一如往常的穿著黑西裝打領帶上場。一開場歡聲雷動,環顧四週迷弟迷妹們簡直興奮的快要昏了過去,我十分驚訝,曾幾何時他們已經成長到這款境地。Interpol 的表演十分中規中矩,儘管在幾近瘋狂的氣氛中還是維持非常紳士的樣子。他們實在是我看過最「有格調」(stylish)的搖滾樂團,身著西服一舉手一頭足都不是太誇張,和耳邊隆隆的音牆和四面白色的效果燈光牆形成強烈的對比。在人群中我呼吸著燥熱的空氣,聽著迷幻的音符。而 R 早就不知道 High 到最前排哪兒去了。參予這場現場演出,我真正回味了剛開始聽搖滾時那種好久不見的熱情時光。

因為站的很近,Interpol 揮汗賣力演出的樣子歷歷在目。官方論壇看到的 12 首曲子他們一曲也不漏的完成,最後禁不住觀眾歡聲雷動的安可,Interpol 又出來表演了三首曲子大家才甘心的離去。臨去時我看到 R 開心的擠在前頭搶著 setlist,我跑過去幫他搶下,他興奮的告訴我,「我會永遠珍惜這張紙的。」回家的時候他一路上還抱怨美國人不夠熱情,「在巴西,樂迷都是從頭跳到尾的啊。」我擺擺手說也許是美東吧,今天的樂迷已經是我來美國看過算熱情的了。「他們真的很棒啊。」他繼續感嘆,我點點頭同意,完全感染了巴西樂迷百分之百的快樂心情。

向來,參予大小樂團演出的小 A 和我總是現場唯二說中文的兩個亞洲人。這一次的表演有 R 的加入成為一次難以忘懷的體驗。我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。曾經信誓旦旦的立志在音樂與職涯中找到自己的平衡點,遇見 R 讓我更有信心,這次的 Interpol 儀式似乎洗滌了我們的靈魂,讓我們繼續在 MBA 叢林中衝鋒陷陣的時候,更加具有對音樂無悔的自信吧。

相關影片欣賞:現場禁止帶照相機與攝影,Youtube 上已有許多影片可以一覽他們的風采。